萧放(北京师范大学教授):
首先感谢主办方给我一个学习机会,祝贺刘老先生大著的出版,也感谢出版社对出版学术著作的大力支持。我刚才听了上面各位老师、前辈的一些发言,有发自心底的感动。刘先生在他的生命的晚年,在将近80岁的时候,开始这样一个浩大的工程,经过长达十多年的努力,最终修订完成。这种进取的精神的确是对后辈的学术从业者来说是一个有力的鞭策,是一种激励。假如说我们这些稍微年轻人能够像刘先生那样,每个人都那么去努力,都这么甘于奉献,在很艰苦的环境里面孜孜以求,那我们学术界的成果可能不是现在这个样子,也可能我们的学风会更加朴实,更加具有学术服务人类精神的正能量。
我想刘先生是在精神上给我们一个鼓励,这是一个值得肯定的东西。第二点就是刘先生在他的著作里面,体现他的非常严谨的科学态度,大家知道我们一般讲民间文学学科开端,一般都会说从歌谣学开始,刘先生在他的研究中,通过他的对资料的清理,他说中国民间文学学术史的起点,应该从神话学的研究开始,这是个重要的观点,而且也是符合民间文学学术史的界定,如果说讲中国民俗学运动史从歌谣征集开始没有问题,但是讲民间文学学术史从神话学开始应该是一个比较合适的。再一个刘先生在讨论20世纪中国民间文学史的时候,对这一段学术史有一个非常清醒而适当的把握,叙述20世纪民间文学史,不仅仅是学术探讨的问题,更重要的是它跟政治社会的纠结,这个过程中我们的学人都会离不开这个大的历史社会的背景,把学问放在一个大的历史社会背景里去考察,可能更能看出学术发展的一个样态,我想这个是刘先生比较有学术眼光的体现。
第三个方面我想谈谈刘先生的学术情怀,刚才吕微老师也讲到,他在研究过程中,在梳理一百年学术发展历程中的各位学人、各种流派情形时,对各种学术成果是尽量采取平等的态度看待各家各派,作为文化人他肯定有他的倾向性,但是我看刘先生还是尽量在这个描述过程中,或者说叙述过程中,对各家各派的观点、学问作力求公正的评价,当然他对钟先生各个阶段成就、作用的叙述、评价,也是中肯的,我觉得也是很受教育。刘先生在他学术著作里面,体现了一种兼容并蓄文化包容态度,这也是非常了不起的胸怀。
第四点就是刘先生还有一种对传统文化、对民间文化的一种特殊的感情,从他做人、做事、写文章,从他一生孜孜以求的过程来看,刘先生有着天然的对民间文化的热爱,这个东西可能支撑他走到今天,写成这么大一部著作的一个重要的动力。我们看到他在2001年为了民间文学的学科的位置的问题,专门给国家学位办写了很长的信,他重视传承学问和文化的问题,我想这是刘先生在他的研究中,有一种对民族文化的热爱,对民众文化的喜欢,有一种传承民族文化的社会责任在,我想这个是老先生特别有的东西,也可能是那个时代给他的印记,让他有这种情感和责任感。
我想还没有特别认真学习刘先生书,这次也看了一些,但是学习的不够,我想简单讲这几点。
另外一个就是探源工程的问题,是不是可以简单讲两句,这个书作为探源工程的成果的开端,我想“一带一路”的探源工程可能是中国民协未来要继续推进的工作,我想提一个角度,是否可以从中国古代的交通文化的角度考虑,“一带一路”肯定离不开交通民俗传统与民间文学,那么中国古道的风物、民间艺术、民间文学,包括民间传说、故事、歌谣,以及历史遗迹,其实值得“一带一路”探源工程里去关注它。我想以后可以专门开会去讨论这一问题。